「小确幸」是现在台湾年轻人给自己的现代形容词,也就是「微小而确实的幸福感」的简称。用在形容生活中小小的幸福和快乐,如「运动完,喝到冰透饮料的瞬间」、「早上有一颗完美的荷包蛋」等等。「小确幸」是日本人 - 村上春树创造的词,出自著作,《寻找漩涡猫的方法》。
目前暂住吾家寒舍就有叁位小确幸,26岁的女儿和朋友Jon(约翰), 加上去年底刚毕业的友人之子Vincent (文森)。科州丹佛市近几年建商群早已看到「小确幸」的商机,隔几条大道就盖一至两房公寓,平均500-1000平方公呎,租金$1100 - $1900或更高看地段,小确幸群组大多是单身未婚或成双成对的男女朋友,薪水高的是「单身贵族」, 薪水ㄧ般占大部分就成了「小确幸」,也可称作「月光族」。女儿和Jon 做事3年,认真敬业,存款簿是惨不忍睹,就差月底没跳票。有时老妈我还得跑银行帮她「轧叁点半」,免得透支罚款。这个月女儿準备高飞到外租屋享受独立自由,和其它早已外租的朋友做邻居,刚从德州搬回来的好友Jon也随性加入,顺便耸恿23岁的Vincent (文森)加入「小确幸行列」。 女儿上个月兴奋地开车带我去看她已签订的两房公寓,离家开车12分钟,我当她是有搬跟没搬一样,肯定是没事往家里跑,今天从妈冰箱那儿拿冻饺,明个就提水果,再过几天叫老母请客吃饭。公寓前有个按密码的铁门杆,开车进去路道整齐,现代建築,两层楼加阳台,算是小户数公寓,有运动间,户外泳池,按摩浴缸,烤肉架,取暖亭子,散步花园,自种菜圃,家犬园区...。另有自行车道驶进州立公园的「樱桃水库」- Cherry Creek Dam. 步行到所租的二楼两房两卫浴公寓,呈现眼前是现代厨房设备,1000呎多一点的家居设计,小而温馨,无怪乎女儿自去年进出朋友公寓,目睹小确幸的生活形态,难挡诱惑,加上年轻人叁朋两友同好共遊,人生欢乐亦不过如此,我开始渐渐地替女儿高兴!预订款$100(一般是一个月租金,可见公寓抢小确幸租客竞争激烈),签15个月合同的优惠价每月租金$1450,女儿和Jon共租,每人分担连水电,无上网约$900, 对年薪3万几到4万多一点的小确幸单身,此租金算是尚可负担。於是两人开始到IKEA 买沙发,厨房用俱,电视机,仔细写下每人所属的物品,到时搬家好「兄弟明算账」,谁也不沾谁。这年头的小确幸连个卫生纸,锅儿碗盏都得划分得一清二楚! 问我们家的三位小确幸是否想到成家就业,起码两位摇头甩髮的说:身旁好友,结了就离,男女朋友合合分分,既然会「离」又何必「结」,多此一举。或许他们才20岁出头,玩遍天下都还来不及,哪来的兴緻去牵扯到养娃儿的事情。20岁初头算是最开心的年龄,开始做事赚钱自己享乐,到了30岁才会有成家的念头,「立业」还得看时下的经济状况,快到40岁时就紧张了;过了40岁若未嫁未娶可能天快塌下来了一半!台湾小说家张系国,美国匹兹堡大学教授曾说: 小确幸讲白了,就是「独善其身」的自私想法;但是从我个人的观察,当经济放缓,生产电脑化,这一世代正面临著「电脑机器人」取代「人力资源」的转换阶段,薪资跟不上通货膨胀,加上市场就业竞争,我期望女儿生活快乐,工作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即使没有功成名就,更不需要光宗耀祖,只要尽力做好岗位上的工作,就算是「小确幸」,做母亲的我也是会支持的 - 顺其自然。 月到天心处 风来水面时 一般清意味 料得少人知 宋 卲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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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黄叶落地,草木枯萎,眼看2017年即将迎来尾季的冬雪,在白净的雪花纷飞中无声无息的消逝...。
九月底的秋夜开始转凉,睡前总是听到窗前风铃清脆的声响,夹杂千百树叶的婆裟弄声,起风了,莫不过是要催促人儿早睡,早一点儿进入温醇的梦乡。晨起遛狗儿,我突然想起已过世近20年的外婆。其实我与外婆并不亲近,「威严」一字来形容不识字的外婆是最恰当不过!看著人家的眷村姥姥们和蔼可亲,笑容可掬,我这位外婆一句国语都不会讲,我看她,她看我,祖孙俩像个外星人。我的河南父亲身材高大,外婆总用著闽南话在舅舅们面前称我爸爸「大颗呆」,就是「又大又笨」的意思,四岁的我,小手插在腰上,对著大人用闽南语说著:「我爸爸不是「大颗呆」,不能这样叫他!」。外婆一脸尴尬,从此不在孩子面前这样称呼我的国军父亲了。 重男轻女的外婆把父亲孝敬给她的钱送哥哥上宜兰的幼稚园,骑著叁轮车的阿伯,後车箱里载著穿著围兜兜小围巾的幼儿群,我追上去就被舅妈拦住,舅妈抱著我,轻声的说:等妳回台北後,叫妳爸爸让妳上学去。外婆一听这话儿,马上回话:女孩子迟早要嫁人,读到小学识字就可以,识字後就找工作赚钱供她哥哥完成学业。外婆喜欢种花,一整天有做不完的事情,曬萝蔔,摘葡萄製酒,养鸡鸭,餵猪...。去庙会拜拜或探望姨婆,她总是带著我,姨婆嫁给耕农户,明朝式建築的四合院前院就是曬榖场,四面的稻麦在黄昏後随著晚风ㄧ波波吹起犹如金黄色的波浪般舞动,偶尔听著日式蒸气火车「喔....喔.....」驶过,姨婆跟我说她从来没搭过火车,和外婆ㄧ样都是文盲。 秋风吹叶黄的景象让我想起外婆的长髮,当时50多岁的她正如我现在的年龄,微捲不见白的长髮,手指ㄧ捞就变得这麽ㄧ小撮,外婆总是小心翼翼的梳妆,深恐无情的光阴再次让面貌腿色,我坐在小板凳上闷不吭声,看著外婆井然有序的拿出小木盒,摆出梳子,髮夹,塗脸白粉,她背对著我,两只手膀子不停摆动,梳理,那一幕就这麽烙印在我内心深处,时间也在记忆中停顿。至今浮现在我脑海仍是外婆那一波波的大捲长髮,我自幼以来就没见过外公与外婆同床共枕过,外婆在家中永远是以强势姿态发号司令,没见过她流过泪,只有一次是因爲母亲患病,不认她为母而落泪,外婆看著我,用微笑安抚母亲,双眼泪水盈眶,静静的离开眷村家门。外婆没有任何首饰,只有她母亲留给她一个沉灰色的玉镯,她把不起眼的玉镯切割四份留给女儿们,母亲过世後,我又把那小块玉镯段镶金成了玉坠子,很少戴它。 除了把新台币纸钞用报纸包起来藏在屋樑上,外婆出门时,也把纸钞捲成圆筒状,再用手帕捆捲包好,塞到旗袍包扣内,记忆中,外婆从来没买过零食给我吃,但是很捨得替孙子算命。母亲过世一年後,小舅「马沙」骑摩托车在工作路上被沙石车撞死,留下叁名幼子,舅舅,舅妈们隐瞒外婆我母亲过世的消息,怕她90高龄过度悲伤,因爲一年不见母亲,她就问道:阿琴怎麽没回宜兰来看看?小舅的丧事办完後,她把一生的积蓄一万五仟美金(新台币70万)全交给小舅妈,说著:一个女人家自己照顾叁个幼子很不容易....,真得很不容易。踌躇了一会儿,外婆又问:「昨晚我梦见马沙跪在我面前,肩上披麻带孝,我在想他是为谁披孝麻布敬跪在我跟前呢?」,舅舅、舅妈们望著苍老的外婆一语不发.....。 多少个秋天过去了,叶落多年总不断,人事变迁亦不止,留下来的仅是段段回忆,正如那无力又无奈的片片落叶......。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平沙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元朝 马致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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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纪珍女士近照 Archives
August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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