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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炎热丹佛的六月天独自在家看起国军抗日的纪录片，懞懞懂懂中ㄧ些片断的回忆开始湧上心头。由凤凰台播映「在国军将领生平大事- 戎马诚拙孙立人」的纪录片看到年轻时的林旺，随著孙将军甸缅远征军到抗日胜利，建设国军阵亡公墓到一路漂洋过海至台湾的凤山，小小林旺大象已在战场上搬运过机械，砲弹，与国军共存亡。林旺来到了台湾这片土地，接踵而来的就是蒋介石带领60万中国大军撤守台、澎，金，马四岛，直到1955年接到美援後的大陈岛撤退。 我小时侯的印象，台湾处处是军营，我们住在台北的宪兵眷村，四面八方围绕的是陆海空叁军不同的眷村，我想应该是挺紧张的时代，对岸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才成立，改朝换代气味浓厚；让我想起1276年 - 1283年初宋朝末年与元军的「崖山海战」，最後战败，20万军民不愿做亡国奴，纷纷壮举跳海成仁。还好，林旺和国军弟兄们还不至於此下场，之後韩战爆发，然後越战，林旺这只大象可真得是在台湾与国军偏安了。 林旺退役後，1954年被安排在中山北路上的圆山动物园安养天年，就在儿童乐园和美军俱乐部附近，每年四月四日儿童节，我妈就会带著我们搭黄色的公共汽车到动物园，买些带壳花生和ㄧ条吐司麵包去餵林旺吃。动物园有很多动物，多年过後，我一只都记不得，只记得林旺。牠很温驯，静静的，看见我们伸直著小手握满著花生，就会蹒跚地步行过来，那根长鼻越过栏干往下靠近，两个扩张的鼻孔令我印象深刻，花生放进牠的鼻孔，吸一下像磁铁般举起，一股脑儿地往嘴一塞，嚼个两叁下就下肚了。出了动物园门口就是一堆小贩，十来岁的小男孩穿著短裤和白汗衫，煤炉上头架个脸盆大的铝盆，里面的油炸糯米肠是我的最爱，还有烤香肠，沾满花生粉的猪血糕，蒸猪血块加香菜沾甜辣酱。当时全民家境拮据，这些小吃可算是大打牙祭。再贵一点的就是走进小吃街里叫一盘米粉炒或炒油麵加一碗四神汤。 每年去动物园看林旺的日子并不多，蒋介石实行12年国民义务教育一点也不苟且，书法，唐诗宋词，社会，自然，科学，公民加叁民主义，宪法等课让我对童年成长的记忆就是学学学，不停的学。随著时光的流逝，我14岁时蒋介石过世，隔年毛泽东，16岁蒋经国开始十大建设，挖土建设高速公路翻山越岭，扩展国际贸易；还记得父亲为我买一台英文打字机，计算机当时他的兴奋心情，每当我学新玩意儿，他也看得高兴。随著我长大成人到出国，林旺这只穿越历史的缅甸大象的名字渐渐地在我脑海中变得模糊。 直到我刚过完42岁生日，读到林旺於2003年2月26日於凌晨两点叁十分过世。活到86岁的世界极限，堪称「象瑞」，被列在吉尼斯世界纪录寿命最长的大象。 许多国军老兵和我这样的海外遊子不禁沾然泪下，随著中华民国抗日，撤退到台湾50年的岁月，也是离乡背景的牠伴随著我们的成长，渡过枪淋弹雨的日子，成了岛上的国宝级大象，被孩子们暱称为「林旺爷爷」。历史的长河呀！淹没了多少英雄的盖世之泪，多少的是与非，多少的权力与战争......能与这只缅甸大象在有生之年结缘乃何其有幸！ 孤臣兼孤忠， 浩气磅礴留千古， 正人扶正义， 莫教成败论英雄。 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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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基隆，在那海港，也是军港的小城市就学五年，16岁到20岁。 从台北搭普通火车到基隆约40分钟；一下火车就闻到浓浓的鱼腥海水味道；听见海水拍岸前後晃动的节奏声。火车站前一排小贩子，叫卖著水煮花生，车轮饼，凉粉米糕，肉燥汤麵，麻酱麵，糯米豆沙丸......再往前走15分钟就是台湾以小吃远近驰名的「庙口」，一座明朝式的神庙为中心，左右一直延申成了一条小吃长街，ㄧ直开张到叁更半夜。
放学後，我最喜欢看海，基隆多雨，特别是五月後的梅雨季节。那蚕丝般的柔雨绵绵下著，不停的落，轻点到太平洋海面就是层层的涟漪。淡灰的天空，潮湿的气候，走著走著，才发觉脸也湿了，顺著柳眉滑下就是一颗颗珍珠般的雨滴。我搭上到「望海巷」的陈旧公车去看鱼港，在车中凝视著雨水无力般从透明的车窗流下，有慢有快，有直有弯，心中竟是这麽样的宁静..... 我希望长大成人快一点，我要独立。我父亲已经不断强调：没嫁妆，什麽都没有，就是ㄧ张文凭。所谓「油麻菜仔命」就是当时没有受过太多教育又无ㄧ技之长的台湾女子，一切命运掌握在嫁个好先生，有个财政不错的好公婆。现在闭目就想起曾经在台湾交往过的好男孩，如果缘份和命运不作弄，应该是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又何尝不是「平凡的幸福」。但是一生只有一次青春，大部份花样年华的女孩儿都想有一份「轰轰烈烈」的恋爱，非把自己搞的盰肠寸断，体无完肤。那一年，我以为情寄於一位海军官校的年轻军官，每次放学就到军舰上与他聊天，他那烫了十平八稳的及色军服好看极了。他的幽默，逗得我笑得特开心，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儿。但是最後他还是选择了曾经的女友。19岁的我泪流数夜，不喝不吃，心疼了爹娘。最後还是父亲带著我出眷村叫一碗「老兵牛肉麵」，这一吃就糊里糊塗挨过那个情关，现在想起来挺好笑，以为ㄧ心一意想以身相许的男孩也不过值一碗牛肉麵。 年轻的我就是不服琼瑶的小说，男俊女美还都是有钱人家。我班上的女同学可读了如痴如醉，婚後数年就知道厉害，几乎百分之五十离婚。现在年过半百之後才瞭解「爱情作弄人呀！」但是男欢女爱谁不为之倾倒，谁不为之神昏颠倒。幸庆曾经年轻过，也爱过，也像基隆般的梅雨丝丝入扣的泪流过。少女情怀恰似晚来一阵风兼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来美国32年，在法庭上当过交通事故「见證人」，「陪审团」，这回因酒後驾车成了「被审判」的犯罪公民！反正是初犯，把蒋介石的名言：莊敬自强，处变不惊的敬语拿出来用用。改造教育课程也上了一半，12 小时6个星期，共24小时12个星期，$400元美金。折腾人啊！....
上法庭那一日我「隆重梳妆」，画眉点降唇。前叁天法院来电留言，半小时前到，若缺席即下「通缉令」，够狠！心想：也不过是在朋友庆生会上多喝两杯，难道非逼著我「乌江自刎，无颜见江东父老」？！走进法院里，员警验包，看我这方人模人样，客气的问：来这儿上班的？我回：来这被审，等待宣判！过了这关，就瞧见四户「收银窗口」，上头写著「交保和交通罚款」，再往上一望，四台萤幕上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名字，车水马龙，这若不懂读英文还真是会傻眼的；法院四层楼，每一楼10个厅，我上了我的厅，各肤色人种在厅外板凳坐一排，西装笔挺的律师跚跚而来，高矮胖瘦，还有各种语言的翻译官。我拉长耳朵这听ㄧ点，那听一点好替自己盘算，结论是：请律师机运掺半，倘若不懂英文，那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听天由命啊！ 时辰一到，年轻的白人警察官叫我的名字，说：验血报告尚未到来，但酒测值在边缘甚低，认不认罪？我潜意识是「虎落平阳」，也甭「喊冤雪耻」了，招罪就是。这一签字，顺便拿出车保證明和改造教育课證明，这检察官看我是有备而来，微笑的说：好的，我会在电脑初审作纪录。既然认罪，下一步就是等法官看单宣判。但是因为验血报告检测质未到，检察官说：约一年缓刑可多可少，不必吃牢饭。法官是一位老年男性白人，台下两位纪录女性白人职员先前还在聊家常事；想想，法院有四十个厅，每天场场客满，金银财富源源不断.....市井小民大多伏首认罪，赶快回工作岗位赚钱付帐单，谁有这閒功夫为了酒罪驾车与法律争辩，让荷包溃不成军大失血。法官例行公事，照单唸，我看不出律师和翻译官有太多空间提言，不到两分钟，就是下一个案例。 轮到我，我走向站台，洗耳恭听，面对法官。他唸单很快，见小女子我目不转睛，安静聆听，忍不住问：妳既没律师，又不见翻译官，可懂我言？我心想：又不是黑面包青天，既无王朝也无马汉在两侧，於是胆大回言：法官，小女子在贵国完成学位，主修「大众传播」。听得懂，因为您说是初犯加低酒精检测值，依照美利坚众合国法律，罚款$300 - $1000银两（美金）。法官微笑点头曰： 那订一个月後初审判决。请不请律师？我坚定立场，不惊不慌回答：小女子不请律师。 就这麽样，我下台步出法庭，告谢检察官，到楼下去验指纹。$30银两（美金），算一算这一路走下来已耗费约$1200，再请律师，这奴家的花粉和首饰私房钱得进国库了！奴家在海外打拚不容易，再加上这13年孤儿寡母的把女儿拉拔长大，完成大学，又得跟法律耗著点，还好生性乐观，就当是人生体验。 在改造教育课堂上，老师问：妳提早上课，又不是酗酒成瘾，无法自拔之众，课程恐无多大效益，我回：命也 ，运也，破财消灾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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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纪珍女士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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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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