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影响近代中国新文学和外交至深的文化大师,也是抗战期间的中国驻美大使,让美国政坛对中国印象而促成美国政府在1943年终结排华法案的幕后英雄。众所周知胡适一生只有一个少时媒妁之言的正室,江冬秀,他生命里所谓的太阳,但研究先生的人都知道先生一生还有许多相知相惜被谓为月亮和星星的红颜知己,而巧合的是在先生和这些月亮和星星的交流里,我们意外的也看见了丹佛的踪迹。韦莲司(Edith Clifford Williams),一个没有多少华人认得的名字,但却是让先生一生刻骨铭心的名字,一生都默默照亮着先生的月亮。韦莲司和胡适先生结识于1914年绮色佳的康奈尔大学,是先生一生的红颜知己,许多后世对于先生思想的研究都是出于他和韦莲司一直不曾间断的通信里,在先生1927年3月31日寄给韦莲司一张明信片的邮戳上我们看到了先生在丹佛对韦莲司所寄出的相思“这张明信片到达绮色佳时,我已到了太平洋岸。然而整个大陆也阻隔不了我对绮色佳的魂牵梦系”,而先生的另一个红颜知己则是著名教育家杜威先生(John Dewey)的夫人,被谓为先生星星的罗慰慈(Lowitz),先生1942年9月卸任驻美大使前曾在全美做巡回演讲,5月1日在他给罗慰慈的一封信里我们又看到了先生在丹佛的足迹,先生提及“当晚在丹佛听他演讲的人有五千人之多,对他们演讲非常快乐,让他忘却了所有的疲劳和公事”。先生一生在美居住超过26年,想必和许多民国时期旅居科州的华人学者一样对丹佛的认识颇深,而从先生的信件里当年的丹佛人似乎对先生也不陌生,您现在也知道胡适先生在丹佛曾经留下的脚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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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听到歌剧“汉密尔顿”在丹佛一票难求的新闻,不禁激起我又带着大家回到70多年前邀请到老舍先生出席丹佛大学的那一场“小剧场节目社会研究会议”和“人道地方会议”,您知道吗除了老舍之外,有中国莎士比亚之称,早已以”雷雨“和”日出“闻名中国的著名剧作家曹禺先生也出席了该项活动。曹禺先生少年得志,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创作出了“雷雨”和“日出”这些旷世作品,当年“雷雨”在上海公演的时候,也是万人空巷,轰动三年,他融合了西方戏剧和中国传统戏剧的技巧,用故事人物充满张力精炼的对话和细腻的描写来暴露社会问题和反映现实生活,藉以和观众达到共鸣。1946年36岁的曹禺造访丹佛,许多外国的剧作家都想认识这一位善于揣摩人物的中国著名剧作家,不知先生在当年踏上这个在二十几年前闻一多和梁实秋也曾踏足的地方时,是否对科州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1946年6月丹佛大学举办了一场“小剧场节目社会研究会议”和“人道地方会议”,邀请了来自各地的专家交流,可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记得这一场七十多年前的学术会议,但当年却是让本地华人学子们雀跃的大事,那时恰巧和曹禺先生一同受美国国务院邀请旅美的老舍先生受邀出席该活动,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希望看到这位早已以“骆驼祥子“闻名中国的著名文学家和剧作家的庐山真面目,在会议上老舍先生就“中国文学的历史与现状”和“中国作家之路”开讲,阐述他做文学的理念,“形式之美丽与完善,对于吾人,远不及民族与社会福利之重要,吾人若果能凭借吾人之写作,为邻人扑灭火灾,则吾人将较之获得诺贝尔奖金,更觉满足。”,他强调作家的创作应首先顾及内容,应对民族与社会有益,不应只在形式上着眼。如同他之前在重庆的送别会上所说,他希望藉由此行“向美国人讲讲中国人民的生活,尽力使美国人对中国发生新的认识。而且认识中国新文艺有如何的成就。一般美国人批评中国新文艺的写作技巧太差,他们不知道,中国五十年来的惨淡的日子,不知道中国人做恶梦也在想革命,在争取民主的自由!因此中国作家在这艰苦的几年的作品,只能顾内容,而忽略了技巧,他也要劝美国人少讲点技巧。不要因小事而忘记了大的事情。”,在美期间老舍先生也到了包括科罗拉多的美国各地游历和体验,他曾经表示在这趟行程里他深深地体会到中国对外的宣传,只是着重于政治,而缺乏文化的介绍,尤其是今日之文化。美国人所了解的并不是今天的中国人。他希望让世界能够看到真真正正在过日子的中国人,而不是那个还如同骆驼祥子美国版封面那绑着鞭子的中国人。老舍先生在旅美的三年多里,完成了“四世同堂”的第三部“饥荒”和“鼓书艺人”。所以老舍对美国的记忆里,也如同您我一样,有着对科罗拉多和落基山的回忆。
从丹佛开到犹太州的时候过了大章克申(Grand Junction)不久都会路经一个叫做富鲁塔(Fruita)的小镇,小镇上有一座雕像让许多朋友不思其解,这是一座用铁片堆砌成的无头鸡雕像,旁边的纪念牌写着:麦克,无头鸡 (Mike the Headless Chicken),不仅如此这个小镇每年五月还会举办麦克无头鸡节和麦克无头鸡路跑,是每年的城中盛事。为什么这个城市对无头鸡那么著迷,这里面有什么典故呢?其实这故事还蛮传奇的,1945年一只叫做麦克的鸡由于主人落刀失误,虽然被砍下了大部分的鸡头但却没有伤到脑干和脑血管,让他在天方夜谭没有头的状态下还继续活了一年半,除了主人每日需要用滴管喂食外,基本上和其他的鸡只无异。这个让人叹为观止的消息很快的就传遍大街小巷,让麦克的风头一时无两,上了时代杂志(Time)也上了生活杂志(Life),让这个鲜为人知的小镇成为了大家注目的焦点,而他的主人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经理人带着他到全美四处巡演,着实是当年身价最高的宠物明星,好多鸡迷为麦克所着迷,而“麦克,无头鸡”也成为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麦克在1947年3月完成了他最后一场演出后在旅馆里由于进食不慎窒息而死,但这一次没有再像上一次如同僵尸般的再起死回生。随着时间流逝,除了小镇上老一辈人的描述外,越来越少人记得麦克的故事,为了让大家不要忘记麦克,小镇从1999年起,每年5月的第3个周末都会举办“麦克,无头鸡节“,让大家在农收的春节欢聚,也把麦克的创奇故事延续下去。
科州的医疗产业颇具盛名的众所皆知的事情,但您知道吗,早在上世纪六零年代科罗拉多大学医院就完成了世界首宗肝脏移植的手术,在肝脏移植术先驱和权威托马斯史塔哲(Thomas Earl Starzl)坐镇的二十年里,让许多病患绝处逢生,世界各地的肝疾病患者都不远千里的慕名而来,希望史塔哲医生可以如华佗再世般的起死回生。但现在没有多少人知道史塔哲医生在七零年的一场没有成功的移植手术,其实在那时让科罗拉多得到了世界的注目。1970年一个常年受肝硬化所苦的欧裔中年男子到大学医院求诊,希望史塔哲医生能够妙手回春治愈他的宿疾,这个男子何许人也?他叫做彼得.卡拉乔杰维奇(Peter Karađorđević),是被放逐美国,前南斯拉夫王国的最后一任国王,彼得二世。彼得二世一生充满传奇般的色彩,他11岁时由于父亲亚历山大一世在到法国访问被刺身亡而年少即位,执掌二战前夕时属多事之秋巴尔干半岛的南斯拉夫,并在战后被共党推翻和放逐到美国,1970年10月,时年47岁的彼得二世在科罗拉多大学医院的手术台结束了他动荡的一生,而后下葬于芝加哥近郊的利伯蒂维尔(Libertyville),也是唯一一个葬于美国的欧洲君王,彼得二世在43年后的2013年移灵回到家乡塞尔维亚(Serbia)的贝尔格莱德(Belgrade),落叶归根。
众所周知丹佛发源于十九世纪末的淘金热,在这里有不少美国西部拓荒时期的历史痕迹和艺术作品。丹佛最著名的西部艺术家应该就以艾伦楚伍(Allen Tupper True)莫属了。艾伦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科州人,在科罗拉多成为了美国一州不久后出生,和那时的到科州的许多人一样,艾伦来自一个典型的拓荒者家庭,父母为了追求更多机会和更好的生活,辗转从它州到科州落地生根。艾伦很早就展现了他在艺术上的天分,曾在丹佛大学,华府的科克伦艺术学院(Corcoran School of Art),还拜师于当时闻名的插画家霍华德派尔先生(Howard Pyle),之后更到了英国跟随著名壁画家弗兰克布朗温(Frank Brangwyn)创作,集油画,插画和壁画各派技巧于一身。艾伦在科州的作品无数,但最为人所熟知的该属他的壁画作品,他用大胆鲜艳的色彩勾画出一幅幅关于美国西部印第安人和拓荒者的故事,是当年少数以此做为主题的艺术家之一,也被誉为美国西部艺术大师。而在艾伦众多的作品里位于富丽堂皇的科罗拉多国家银行大楼(Colorado National Bank Building,现丹佛万丽酒店)大厅墙上的西部壁画,科罗拉多州府大楼(Colorado State Capitol Building)大厅的西部和拓荒者壁画和布朗酒店(Brown Palace Hotel)入口电梯墙上的壁画最为人所认识。艾伦终其一生都在用他的画笔记录那个黄金时代科州的故事,也让我们有幸在今天能够欣赏到那个时代的点滴。下次大家到万丽酒店,州府大楼和布朗酒店时,可千万不要错过这些作品了。
在上世纪五六零年代那一波的都市重建里,丹佛失去了许多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建筑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也悄悄的在丹佛人的记忆里渐渐的没有了痕迹,而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丹佛的地下通道。许多人可能都听过在布朗酒店(Brown Palace Hotel),卫理教堂(United First Methodists Church)和安楚兹美国西部艺术博物馆(The Navarre Building)地下通道的轶闻,但在百多年前地下通道却是美国许多城市不可或缺的交通和运输方式,在当年地下通道最主要的功用是便利短距离建筑物和建筑物间的煤炭和物资输送,也让在丹佛居住的政商名流可以不受气候和街上治安影响的在市中心穿梭,但随着汽车的发明,这一种交通模式渐渐的被先进的路上交通工具所取代,而一段时期,这丹佛的地下世界成为了犯罪的温床。许多当年的地下通道到如今已被长年累月的污泥或新建案的水泥所填补,除了在联合车站前牛津酒店(Oxford Hotel)外面和布雷克街地窖(Blake Street Vault)的通道遗迹较为著名外,剩下的只是一些老建筑物地下室墙上当年通道路口的痕迹。更值得一提的是有传说1880年的那一场反华暴动除了一名华人洗衣工人不幸遇难外,没有更大的伤亡也是因为有许多华人在事发时跑到了这些地下通道做掩护而逃过了一劫。您现在也知道丹佛百多年前这著名地下街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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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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