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艺坛巨擘徐悲鸿大师的真迹将要展出于丹佛艺术博物馆,真是喜出望外,虽然居住的城市BOULDER(博尔德)距离丹佛开车大约50分钟的车程,但我还是挤出时间,几次三番的来到这里,驻足于大师的巨椽丹青之前,流连忘返。看着看着,读着读着,竟如穿越时空隧道,忘情而不知身居何处,那极具生命张力的笔触,似乎余墨未干的咫尺之幅,是非真迹而万不能体会到的,在这相隔千山万水之外的异国他乡,竟能如此近距离的对话于大师的笔墨语言,真似品味久饥而遇的饕餮盛宴。
徐悲鸿先生的艺术成就和人生故事很多人耳熟能详,然而有两幅画却贯穿了我的人生,因为父母都是绘画艺术工作者,所以自记事起,便常常听父亲滔滔不绝讲徐悲鸿先生的故事,以及对田横五百士的由衷敬佩,那幅画也深深地印在了我幼小的脑海之中,因为田横是齐国后裔,齐国也是我的祖籍山东的旧称,就像至今人们依然称山东为齐鲁大地那样。 十七岁那年,我以专业第一,文化课第二的名次考入山东青岛工艺美术学校,多年以后到田横岛写生,也就是五百壮士英勇就义的小岛,相距青岛只有一到两个小时的距离,当我看到田横纪念碑时,才把整个的故事和徐先生的画吻合起来。而今天在这里,居然能看到这幅画的真迹,似乎整个身心都通透了,画中人物寓动于静的节奏,明朗素净的天空背景,澄澈肃穆,鲜明地衬托出了田横这一秦汉之际凛凛一躯,顶天立地的齐鲁好汉,无不透射出一种英雄主义气概,这也是中华民族所以历经百劫而依然挺立的原因,民魂不死,雄风常在,也正是徐悲鸿先生"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人生写照。 而当我站在奔马图前时,更是心潮澎湃,酣畅淋漓的的墨色勾勒出奔马的形体结构,以干笔扫出的鬃尾,浓淡干湿变化浑然天成,马的嘶鸣伴着落日大旗,马的霜蹄踏着千古沙场,清俊风发,壮烈无畏。这幅画太熟悉了,记得小时候,哥哥被爸爸逼着临摹这幅奔马图,而腿的部分,哥哥画了好多遍,就是掌握不好结构和透视,可能是望子成龙太心切吧,为此哥哥还挨了打,也不知道又临了多少遍,后来还跟着父亲去写生多次,才对以后画马的各种姿态了如指掌。 而作为女儿的我,却幸运的很,从六岁开练书法,每天晚上妈妈守在我的身边,临摹三张柳公权或颜真卿的法帖,也许女孩子比较听话吧,又加之本来书法就是越来越让人沉静,所以爸爸妈妈从未对我进行过“体罚”。 成人之后,当我在青岛买完房子迁居时,青岛有个“烧炕”的习俗,就是对乔迁之禧的祝贺,父亲又画了一幅奔马送给我,并千叮咛万叮嘱,女孩子也要志在千里,要活到老,学到老,画到老,那时嫌父亲太唠叨,但慢慢的就体会到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如今站在这里,回望走过的路,真是五味杂陈,所走出的路,岂止千里,因为工作生活,时常奔波于中国,欧洲,美国三地,而待在中国的时间少之又少,有时想跟老人聊聊天,还得算好中国的时间,以免时差带来的困扰,打个越洋电话。而今天,哥哥也早已成为京津一家艺术学院的院长,弹指之间,时光如梭啊,看完画展,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放眼望去,环绕博尔德的群山若隐若现,蓝天如洗,层峦叠嶂,不禁感慨万千,想起在网上搜索到徐悲鸿先生的人生传奇,思绪竟如滔滔江河,连绵不绝,遂赋词《沁园春》一首,并以书画语之,以舒心怀。 沁园春 观悲鸿画展 一代豪英,画坛巨擘,艺海柱擎。执如椽大笔,写尽苍冥,炜烨风采,恒世常青。劈波滔浪,乘风骧腾,欲唤醒东方雄狮,拔地起,仰天长啸,震彻寰宇。 华夏神龙正跃,九万里横空竞驰骋。散秦烟楚雾,气似奔雷,关河十州,阵势纵横。金勒少年,吴钩壮士,宇宙八荒道冲融。敛敬仰,挥毫翻新阙,分付悲鸿。 战马驰聘美利坚 (水调头歌)
凭栏遥东望 伫立高峰巅 无限南疆北界 乾坤转一线 辞谢尧舜龙舞 跨越北欧大陆 鸣锣美利坚 跃马飞沙场 驰聘疆海关 攀崎路 涉险滩 登天斩 笑迎以对 只待功成方肯散 翰墨纸上飞腾 落笔四筵惊风 豪气冲霄汉 漫笑女红妆 敢把千尺剑 书法释文
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于是项王乃上马骑,麾下壮士骑从者八百余人,直夜溃围南出,驰走。平明,汉军乃觉之,令骑将灌婴以五千骑追之。项王渡淮,骑能属者百余人耳。项王至阴陵,迷失道,问一田父,田父绐曰“左”。左,乃陷大泽中。以故汉追及之。项王乃复引兵而东,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汉骑追者数千人。项王自度不得脱。谓其骑曰:“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天亡我,非战之罪也。”乃分其骑以为四队,四向。汉军围之数重。项王谓其骑曰:“吾为公取彼一将。”令四面骑驰下,期山东为三处。于是项王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遂斩汉一将。是时,赤泉侯为骑将,追项王,项王瞋目而叱之,赤泉侯人马俱惊,辟易数里。与其骑会为三处。汉军不知项王所在,乃分军为三,复围之。项王乃驰,复斩汉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其两骑耳。乃谓其骑曰:“何如?”骑皆伏曰:“如大王言。” 于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檥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乃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项王身亦被十余创。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 |
依艺,原名,杨铁梅,字梦蝶
先後就读於青岛工艺美术学校,山东轻工业学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 书法作品曾展出於北京中国美术馆、美国旧金山国父纪念馆。 散文小说及书画作品发表於多家报纸杂志。 现任职於梅缘创意设计国际机构,法人代表,居住於美国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市。 Archives
April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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